IS是国际体系失灵的产物
田文林
当前,世界似乎正进入一个动荡与危机的年代。最直观的感受是坏消息越来越多,其中又以“伊斯兰国”的肆虐最为引人关注。最近一系列国际重大事件,如俄军事介入叙利亚、俄客机遭袭坠毁、巴黎恐怖袭击、土耳其击落俄军机等,都与IS直接或间接相关。这个极端组织已成为现行国际秩序的“搅局者”和国际反恐的众矢之的。
“伊斯兰国”既是中东秩序崩溃孕育出来的怪胎,更是国际体系失灵的结果。当前国际体系主要有三种塑造力量:资本、霸权和新自由主义。资本的本性是谋求利润最大化,在平均利润率持续下降背景下,资本只有进行全球扩张,才能获得更高利润,由此使其成为塑造国际体系的核心力量。霸权和新自由主义则分别是这种资本扩张的帮凶与帮闲。从19世纪开始,武力就开始为资本全球扩张张目。尤其在当前金融资本主导之下,西方大国的动武标准甚至已不再是扩大市场,而是通过使其他国家或地区陷入动荡,迫使资本回流西方,实现自身经济繁荣。新自由主义则是裹着理论外衣,忽悠后发国家推行市场化、私有化、减少管制等,为跨国资本“开门揖盗”。
“资本奴役”的结果就是使世界日趋失衡:国家内部是“1%对99%”的严重阶级分化;国家之间则是“资本流向世界,利润流向西方”,最终形成“中心与边缘”结构。这种不平衡结构不断滋生出动荡与危机,制造出弱势国家与弱势群体。
伊斯兰世界便是这种国际旧秩序的典型受害者。资本全球化使越来越多中东国家日趋脆弱和边缘化,很容易成为西方转嫁危机的牺牲品。2008年美国爆发次贷危机,最先倒下的反倒是埃及、突尼斯等边缘国家。同时,美国等国不遗余力地对中东“激进国家”(伊拉克、利比亚、叙利亚等)发动战争或策动“颜色革命”,目的之一就是方便国际资本往来驰骋。在这种破坏性极强的国际旧秩序下,一些中东国家日趋衰败、动荡乃至成为“失败国家”。
“伊斯兰国”正是这种恶劣政治生态环境的产物。虽然该组织的思想极端行动暴烈,但也带有打破现行秩序企图,因此对一些全球化中的失意者、失败者和边缘群体产生了蛊惑力。当前国际秩序危机是一种结构性危机,认清这一问题需要相当的抽象思维能力和战略策略水平。但IS显然做不到这点,相反它只是想要利用这种危机来实现其极端目标。
因此从大的方向上来说,只有节制资本、反对霸权,实现共同富裕,当前国际体系的危机才可能缓解。而IS虽然折射出了问题,但其本身及其所思所为不是解决问题的正途。那些在全球化过程中被边缘化的国家或群体,都应清楚认识到这一点。▲(作者是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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