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施施然的走进基辛格的书房。书房很宽大,但并不敞亮,几排大书架让这个房间看起来更像一个公共图书馆而非私人书房。 基辛格似乎很享受这种环境,对于拜登的到来也显得很随意,他扶了扶眼镜,看了一眼拜登,依旧坐在那张宽大的摇椅上看着阅读架上的书。 “先生,我来了。”拜登小声说道,对于自己的这位政治偶像,拜登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尊敬。自己立志要做一个基辛格式的人物,也曾为此而努力,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自己做不了。不管是调停俄罗斯,还是再创中美关系,自己都没有机会了。尽管观海还算听话,但时代的环境早已不同,普大帝对美国疑心重重,中国又早非昔日吴下阿蒙。拜登只能慨叹自己生不逢时。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基辛格之所以成功,就因为他是基辛格。而自己不能扬名,也正是因为自己只是拜登而已。 “您还好吗?”拜登非常客气地问基辛格。 “好。坐吧,”基辛格没有过多寒暄,直接问道:“会议结束了?”他指的是中美经济战略对话。 “是的,结束了。我也按照您说的做了,放低了姿态。”拜登回答道。
“那就好,我们现在不需要中国做出什么有利于我们的表态。因为我们已到了很危险的时候,中国正在下一步很危险的棋。应对稍有不慎,我们必将满盘皆输。下一届选举输了不是大问题,要是丢了根本,那才是最可怕的。”基辛格说得似乎有些危言耸听,拜登有些不以为然。问道:
“先生,我们目前不管从经济还是军事上,都占着绝对的上风,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危险呢?敬请先生指教。” “哼,坚船利炮只能对付萨达姆。一个鲁哈尼已经让你们必须要摔断一条腿才能推迟伊核谈判,你说你们还有什么招数对付中国?让观海去帝都自杀?”基辛格的话语里充满嘲讽。他对于这一届的白宫是越来越不满了。 “克里之事,也是偶然。不过伊核谈判拖到明年大选最为紧张时再谈,是观海的意思。他想浑水摸鱼,为自己留下一点儿政治遗产。虽然我觉得这是一个浑主意,但说不定也有可能成功啊。”拜登解释道。 “听说你们在弄马其顿?”基辛格王顾左右而言他,突然改变了话题。 “是的。这一次,我们要让俄罗斯吃不了兜着走。让他们在东欧再无盟友。逼着他出手,让欧洲人都看清楚普大帝的真面目。”拜登说得有点咬牙切齿。 “哈哈哈,你们就做黄粱美梦去吧,这个局已经被人破了。” “破了?”拜登:“怎么破的?!学生不明白。” “你没有注意到中方掌柜层里那个姓张的最近在哪里?”基辛格反问道。 “我知道啊,他不是去了圣彼得堡吗?我还正郁闷呢。他们那个汪洋和我们弄着中美经济对话,姓张的却跑到俄罗斯去做什么经济论坛。这不是两头通吃的节奏吗?中国人,真的很狡猾。”拜登说到这儿,不由得恨恨地哼了一声。 “中国人很狡猾?这就叫很狡猾?你以为他只是单纯地去参加什么经济论坛吗?你们啊,还是太小看中国人了。他此行的目的绝非如此简单,而是针对你们在马其顿下的那盘棋! “哦,怎么说?”拜登不解其意。 “他和普大帝会见之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立陶宛和塞尔维亚。你说他想干什么?”基辛格对于拜登的迟钝有些恼火。 “这个很正常啊,姓张的本来就是负责这一块的。听说他还要赶往哈萨克斯坦呢,这是他的分内之事。”拜登虽然听出了基辛格的语气中有着不满,但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唉……你们啦,难怪你们干不过中国。张,此行目的,看似简单,实则复杂。东欧的火药味越来越重,中国一定害怕殃及鱼池,影响自己的亚欧战略,所以,他们要做的就是决不能让东欧战火再起。所以,张先见普大帝,摸清楚他的态度;然后立马前往立陶宛和塞尔维亚,特别是塞尔维亚。一是让他们相互克制,不要因为马其顿的乱局而自乱阵脚;同时也让这些东欧小国充分理解俄罗斯的隐忍不发。而且毫无疑问,张一定是带着蛋糕去的。这下你明白了吧,你们的那盘棋,已经被中国废了一大半。只要俄罗斯按兵不动,东欧诸国不对俄罗斯心生怨怼,你们这步棋就算白费了。”“好吧,就算您说得对。但也不至于有您之前所说的那么大的危机吧?”克里虽然敬佩基辛格的分析能力,但还是觉得他有些言过其实。 “呵呵,这是一个连环套。只要俄欧不产生大的矛盾和对峙,中欧才好谈恋爱。”基辛格开起了玩笑。 “谈恋爱?”拜登一时又蒙住了。 “当然啦。不然你以为人家大掌柜两次接见那个比利时的国王是因为王后长得好看?你以为人家和观海一样啊。” “那是为什么?” “马上中欧峰会就要在布鲁塞尔举办了,大掌柜这是在为二掌柜开路呢。比利时素有欧洲十字路口之称,这一次,欧洲又将在这个十字路口做出抉择。而欧洲的稳定正是他们选择方向的重要条件。当然,失去稳定的欧洲一定会倒向我们。但张这一趟把这个歪斜的陀螺扶正了。而大掌柜又给了比利时国王和观海一样的待遇,在瀛台会见了他。这份厚遇,再加上优惠的贸易条件,足以让比利时这个十字路口为中国亮起绿灯。”基辛格说完,有些喘气。毕竟岁月不饶人。 “哦,我明白了。那个所谓的斯诺登爆出我们国安局监听了三任法国总统的大料,也是他们干的,因为这次二掌柜也会访问法国。我的上帝,他们真阴险……” “斯诺登是块宝,哪里需要哪里找。这个宝贝,已经成了我们一生的痛了。”基辛格喃喃道。 “那岂不是无法挽救了?”拜登这才吓出一身冷汗。
“那倒不至于。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应该严阵以待,不要轻视中国的布局。欧美本是同根,优势还在我们这边。小心应对,胜负尚在两可。”基辛格看起来已经很累了,但拜登心中疑惑未解,继续问道:“先生,其实我们也在做。你看,我们不是邀请中国进G7了吗?只要他进来,就万事好说话了。” “我呸!你们那个破G8,俄罗斯扔下的一把破椅子,你就想让人家当个宝?做梦吧,你们。不过,你们这个想法还算不错,但需要改一下,看人家中国答不答应。”基辛格说道。 “哦,怎么改?”拜登一听有戏,不由得来了劲。 “首先,让欧洲四国变成一个,英法德加在一块算一个名额。至于意大利,加不加都一样,反正他这几年也是打酱油的货。然后就是中美日欧四个,算G4吧。听着也好听,我最喜欢G4赛车,加油起速飞奔,也是好兆头。”基辛格的话语里充满调侃。 “那可不行啊。意大利就算了,但你让英国和德法捆绑在一块,这小子非叛变不可。至于那个日本龟儿子,如果算一个名额,德国肯定不愿意啊。不过这小子倒是我们的好帮手,忠心耿耿的。” “英国叛变?你以为他没有叛变?至于日本……忠心耿耿?哼哼。不过,这也就是说说而已,正像你说的,真要这样做,非但英国叛变,就是整个欧洲也等于白送给中国了。所以,我劝你们,邀请中国加入你们的那个破G8,想也别想。你走吧,我累了。告诉观海,好自为之。”基辛格顿了一顿,又说道:
“至于你今天来的目的我也知道,你想要争取竞选提名,我会考虑的,但首先你要过了党内关。你好好想一想,你真的斗得过克林顿家那对狗男女?你如果真有信心,我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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