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惊闻最近有两枚“氢弹”爆炸,一在国外,一在国内。 国外,是据说三帅成功搞成氢弹,这个且不去说它。国内这枚,是郭广昌“失联”了。郭广昌失联,对商界的震撼不亚于一场核爆! 郭广昌一直比较低调,但实力和分量,比起此前落马的企业家都要重得多。郭广昌是一个财富传奇,从三万到4百亿,再到复星集团董事长、“复星系”舵手,他掌控着数千亿元的盘子,资本运作翻云覆雨,有着“中国巴菲特”和“郭许文强”的绰号。 郭广昌“失联”的原因,目前不详,但从各种报道综合看,应该是在政商关系上马失前蹄了。 二 应当说,前些年,中国的商业环境总体是好的,但在一些领域,也出现了一种“劣币驱逐良币”的问题。 在中国的诸多企业里,郭广昌率领的复星,其经营策略还是可圈可点的,地中海俱乐部、太阳马戏团、美国保险公司Meadowbrook的几次收购,其投资手法、眼光都颇受称道。在企业家群体中,郭广昌被认为是比较低调、务实的人,他没有什么绯闻绯闻、争论也不多,看上去仿佛是在默默做事情。 但即使是郭广昌,在一个泥沙俱下的商业环境里,无论他主观意愿如何,最终也难以做到出淤泥而不染。作为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中国腐败最严重的两个领域,一个是金融,一个是地产。特别在地产领域,独善其身基本意味着出局。成功的房地产商都是红顶商人,不和官员勾结,不行贿,几乎不可能拿到好地。要拿地,首先要搞好政府关系,尤其是官员关系。 行文至此,内参君脑海里忽然跳出北岛的诗句: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 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 三 郭广昌的倒掉,不是一个个案,而是一种典型。它意味着,那种非正常政商关系的恶之花,该收场了! 与权力共舞,让权力为己所用,这是中国传统商人的一种惯性选择。中国千百年来的官本位社会,造就了这种惯性,荼毒之深,至今犹然不能洗净。“红顶商人”胡雪岩的成功学从箱底被翻出来热炒,不就折射出了这一点吗?商人们推崇胡雪岩“花花骄子人抬人”“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从商处世哲学,政商不分,打成一片,利益输送,成为了很多人的潜规则。 你去看看一众落马官员声泪俱下的“忏悔录”,几乎所有带着镣铐的官员都后悔“交友不慎”、“错交了几个老板朋友”。商人们习惯性地“不找市场找市长”,他们和各种领导的合影以及领导本人的书法,都放在办公室醒目位置。从上世纪末“不怕领导讲原则,就怕领导没爱好”的走私大王赖昌星,到去年8月出逃的郭文贵,通过“搞掂”乃至“要挟”官员以实现特殊利益安排,多少商人胡雪岩灵魂附体。 究竟是官员害了商人,还是商人害了官员?恐怕一个巴掌拍不下,板子两边都要打,两边都有自己的罪。只是,长期以来,受贿是有罪的,而行贿更多是道德问题。官员受贿,就像老鼠过街;而商人行贿,往往被一笑置之。
然而,大家如此,一贯如此,就是对的吗? 四 胡雪岩式的政商关系,散发着一种陈腐的僵尸的臭味,与现代法治社会和商业社会,背道而驰。健康的政商关系,应该是像习大大所说的,“‘官’‘商’交往要有道,相敬如宾,而不要勾肩搭背、不分彼此,要划出公私分明的界限”。 也就是说,政商之间,不应该是主仆关系、尊卑关系、寻租合谋,应该是各守本位、不亢不卑、保持距离的良性互动关系。企业家应该是拼真本事,拼的是勤奋,靠自己对市场的把握、独特眼光、拼搏的能力打出来的,而不应该是某个高官、某个权贵的恩赐。 反腐倡廉,看来中央是下了决心了,一定要把“劣币驱逐良币”这种格局扭转过来,做到文官不敢以权谋财,商人也敢不送财谋权。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掉进“拉美式腐败”、“菲律宾式腐败”这种大败局,也才能让中国顺利跨过中等收入陷阱。 其实很多企业家已经认识到这一点了。马云就大声疾呼:永远不参与任何行贿!他说:”希望大家坚持底线,我们可以少做生意,政企关系还是要搞好,但是不干那些事。” 当前,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凭本事不行贿也致富的马云们越来越多,让走胡雪岩路子的商人们越来越少! 郭广昌失联,其意义和释放的信号,或许正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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