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2016年或将更凶险 中美难以管控分歧(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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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B-52轰炸机

南海情势近日再出现紧张。美、中两国在南海再度相互展现肌肉，中国外交部长王毅致电美国国务卿柯瑞，强调北京过去一年对美国外交做出不少贡献，要求美方投桃报李，重视中方在南海「核心利益」，停止派舰机到中国南沙岛礁邻近海域炫耀武力，语气相当严峻。尽管双方在圣诞节与新年期间不致出现火爆场面，但2016年，南海非常可能是多事之秋，即使华府与北京都全神贯注，双方能否做到管控分分歧，不生冲突，有理由担忧。

为什么2016年南海是多事之秋？从几个美中间看似偶发、实际却是事先策画的事件，以及双方在南海和亚太部署，都可看出华府与北京各有所图。

首先，美国国防部18日证实，12月10日，两架B-52轰炸机在南海执行任务途中，有一架「误入」南海华阳礁二浬范围，是不良天候导致航线偏离。中国外交部已就此事向美方提正式外交抗议，国防部也批评美军此举是「严重的军事挑衅」。美方则澄清这次并无意飞到南海岛礁12浬内，「这并不是一次宣示航行自由的行动」，并已展开调查。

这项消息被中国部分媒体扩大解释为，美国军方承认「犯了错误」，美军这样说，等于已「默认」中国对这些岛礁的主权和领空，并将采取措施确保此类事件不再发生。还说对美方解释，中方并不满意，但强调「下不为例」。这显然是民族主义式的「过度解读」。

这次B-52飞越岛礁，驻扎的中国部队对美机监视，发布新闻用语是「警告驱离」。11月初，美军两架B-52轰炸机刻意飞近中国在南海岛礁，也收到中方无线电警告，但那次中方只用「警告」字眼；这次用「警告驱离」，中方似刻意将宣示保护主权的态度「升级」，或在表达解放军可能渐接近忍耐的临界点。

如果明年美国军机续「误入」或「硬闯」进入南海岛礁，中国部队是否能像今年「节制」，不无疑问。而美方已宣布，今后每一季，美军舰机都会巡弋岛礁附近海域，确保自由航行权。这种对峙互相在测试对方底线，谁退让即意味对方胜利，对双方都很危险。

其次，王毅20日透过电话向柯瑞说，中国要求美国「停止派舰机到中国南沙岛礁邻近海域炫耀武力」。王毅向柯瑞提及叙利亚问题及伊朗核问题，世界面临各种挑战，需要中美共同应对；而美国寻求与中国合作时，应「尊重中方的核心利益和重大关切」。王毅谈话显示，南海已「升级」为中国的「核心利益」，而北京有意透过外交议题「利益交换」，希望美国不再到南海制造事端。

北京把南海定位为「核心利益」，意味不可动摇和不再妥协，美方是否接受，仍是一大疑问。因为国际法和主张主权的其他六国，无法由美中说了算。如果双方争议持续，再爆发类似海南撞机或军舰互撞，并非不可能。柯瑞只答覆王毅，美国愿认真对待中国的关切，感谢中国协助美国处理叙利亚和伊朗核问题。他无法承诺甚么，因为欧巴马政府中，真正掌外交政策的实力人物是国家安全顾问莱斯，不是柯瑞。

再次，解放军潜舰三个月前曾在日本海跟踪美国航母「雷根号」，并曾「锁定」航母。这种「准攻击」行为违反美中等21国去年同意的「避免海上冲突规范」(CUES)协议。协议规定，各国海军舰艇或舰载直升机相遇，须以无线电互相通报，禁止射控雷达(fire control radar)及飞弹、鱼雷等瞄准锁定对方机舰。美军已警告，如再发生，可能导致潜舰被击沉，引发两军冲突的后果。随着美中对峙升高，这种对峙的危险也在增加中。

最后，美军「拉森号」(USS Lassen)导弹驱逐舰10月27日驶入渚碧礁和美济礁12浬水域，并派P-8A侦察机配合行动，宣示自由航行权后，美方表示，下次巡航可能在1月，将是美国第二次对中国主权声明的「直接挑战」。

美国国防部拒绝对未来的计画评论。太平洋舰队司令史威夫特(Scott H. Swift)则含蓄指责北京，中国建人工岛屿制造「军事区」，势将引发区域军备竞赛，损害航道安全。这些话都显示美方也无退让迹象。

习近平主席今年9月访华府时曾告诉欧巴马，北京「无意让南海岛礁军事化」，但史威夫特的谈话显示，美方不相信习近平的宣示。王毅曾说，中国建造岛礁会「适可而止」，美国防长卡特显然也不这样认为。美中互不信任，或言行不一的两手策略，使2016年南海势必更紧张。双方有必要管控分歧，否则局势可能如野火燎原，各方都付出代价。